说完她看着他冰冷的侧颜叹息了一声:“佛,断七情绝六欲。是我痴妄了,动了不该动的心思。可是佛怜悯众生,为何唯独不能怜悯我呢?”
他尽力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半晌才开口道:“你既然都知道了,又何必执着一个毫无意义的答案。”她苦涩的笑了一下:“呵……是啊,毫无意义。”
说罢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艰难的站起身走到他身旁,声音很轻的说:“我送了你那么多东西都入不了你的眼,这是最后一件了,莫要随意扔掉了。和尚……妖的心,也是会痛的。”
她伸出手蒙上他的眼,好像把什么东西放在了他的手心,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他按耐不住的睁开眼,殿内空无一人。唯有手心处放置着一朵枯朽的九叶莲。那是……她的本体。
他眼中含泪的望向四周,徒劳的寻遍了佛殿的每一个地方。他在这里修道千年,从未觉得佛殿冷的入骨。偌大的地方只有他一人,太空了。
佛殿中似乎少了很多东西,比如那些曾堆了一地的小玩意儿,比如那个做工精巧的香囊,又比如,那个喜欢坐在角落看他诵经的少女,都不在了……
他自己都不曾知晓,心中的那片荒芜之地有一株小小的莲花生根发芽,只是还未等他发觉便枯萎了。
他看着手中的九叶莲,,头一次觉得自己毕生修佛没有半点用处,佛能让她起死回生吗?佛能为她大开杀戒吗?佛能让他有后悔的机会吗?既然如此,佛又有何用。于是他弃了千年修为,破了自己的道。
他还是奢望的想着:她终究是舍不下他的。于是费了许多周折寻回了那些她送予的物件,他自己手托九叶莲立在当中,他要让这一屋子的死物与他一起等,等那小妖回来。
一介莲妖,既无通天彻地之能,也无倾国倾城之貌。却使得佛祖坐下第一弟子为她破了道,乱了心,失了神。罪孽何其深重,结局何其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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