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量后宫女人的存在,是宦官必备的理由。宦官,被割去生殖器官的男人,是帝王后宫的必需品。在一个封闭的环境中,管理着这么一大群专事某一个男人的女人,最为安全、最为妥当的方法恐怕也只有宦官一策了。
帝王是天下唯一者,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他的一言一行就是对帝国直接下命令。能够整日与帝王打交道的只有宠妃和宦官这两种人。宦官最初只是为帝王方便管理后宫之用的,但能够亲近帝王的人,自然就极容易借帝王的威风,掌制天下,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靠最高权威越近,越有利传递和利用最高权威,后宫女子和宦官作为帝王个人的组织体系,往往就起到这种作用。他们从后宫走向前朝,成为帝王朝庭中最具影响的两股势力,后妃会结成强大的外戚势力,宦官则因为没有生殖功能,反而更容易得到帝王的信任。历史上甚至出现了要做官必须阉割的荒唐事。
据欧阳修《新五代史》卷六十五《南汉世家第五》载——晟 (chǎ ng),初名继兴,封卫王。晟卒,以长子立,改元曰大宝。晟性刚忌,不能任臣下,而独任其嬖 倖 宦官、宫婢延遇、琼仙等。至 鋹 尤愚,以谓群臣皆自有家室,顾子孙,不能尽忠,惟宦者亲近可任,遂委其政于宦者龚澄枢、陈延寿等,至其群臣有欲用者,皆阉然后用。
刘陟,这位五代时南汉国君,更是将对臣下的控制发挥到极致,怕臣子有了子孙就不会尽忠皇帝,因而只信任宦官,臣下要得到重用,只有进行阉割。这是一个帝王权力肌肉的极端展示,也是帝王权力的强悍展现。实际上,作为一个隐喻,这一极端事例表明在帝王的屋檐下个人可能达到的高度。实际上,自从汉帝国独尊儒术之后,对帝国臣民的精神阉割就在持续中。
宦官与后妃势力,一直是中国帝王时代两股独特的力量。在女子无才便是德的时代,后宫女人的政治见识本有限的,更何况长年被囚禁在大墙之内 ;而宦官大多是贫寒子弟,为谋生计不得已而为皇帝“家奴”,其识见也受局限,故而这两大集团所为往往行为褊狭,且颇受批判。
虽然这两股势力中也有比较成功的人物,但作为与有着深厚文化底蕴的儒家官僚系统争夺权力的非主流集团,自然不会有好名声。史书记载着大量的后宫、外戚、宦官卑劣行为自然在所难免。在这里,仅从人格上来探讨得失已毫无意义,因为人格的力量抵挡不了制度的安排。制度的力量是道德品格催生的框架,在这样的框架内,后宫的争斗和宦官的专擅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