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渊的大名,无论哪一族的子民,都是知道的。离镜第一次见他,是在他答应帮阿音救出他师兄的那晚。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离境番外-一步错,步步错
当时离镜好不容易摆脱了众多监视者,匆匆赶到阿音住的殿的后窗,打算翻窗进去时,看到的就是那样的景象:阿音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只看见他身形放松,舒适的窝在墨渊怀里;而墨渊的脸正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表情温柔,双臂牢牢箍着阿音的腰,将阿音搂在怀里,好一会儿才松了手,换上一副和蔼长辈事情安抚他,对窗外的他,只是用眼风微微扫过,如视而不见。
若是看到这里,离镜还以为墨渊对阿音只是师父对徒儿的情,那离镜就枉费混了那么久的风月情场。如果墨渊仅仅当司音是徒弟,有何必用哪种既像占有有包含隐忍态度环抱着他?
有何必像他投来警告和宣扬的眼神?
这一幕情景成了离镜心中的一颗钉子。钉这颗子在他的肉中越扎越深,越长越大。
他自知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他距离墨渊,都不只是一点点。于是想当然的,将墨渊当成了强劲的对手,尤其是阿音那不怎么热情的态度,个助长了那颗钉子的气焰。
就在此时,玄女出现了。长着一样风华绝代的脸的两个人,性情却是如此的不同。玄女那张和阿音一般无二的脸,在他面前,是含羞带怯脉脉含情的,。那样一张脸,即使长在白痴身上,也是动人的,何况
玄女不是白痴,她是一个很有心计的女人。而这个女人此刻正用一双含了情的眼看这他,令离镜在阿音那失落的心的心得到了极大地满足。于是,背着阿音,他与玄女在一处了。
他与玄女在洞中缠绵时,被阿音撞见。他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情形。他不是不慌张的,可是,他还是把那早早打算好的那句话说了出来他说:“我毕竟不是个断袖”
他当时只是需要激一激阿音,如果阿音真的是那么在乎他,他就一定会痛苦流泪,进而恳求他留下,求他与她一起。
可是阿音没有,就算他当时面白如纸,身形颤抖,可是没有泪水,没有乞求,没有挽留,什么都没有。
阿音就此消失在他离镜的世界中。没有他的消息传出。
他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结果,他后悔了。
悄悄地去昆仑虚打探阿音的消息,只听到阿音和墨渊去了玄冥山听诸神论道。
墨渊,又是墨渊!阿音没了他离镜没什么,只要有墨渊就够了。离镜冷笑,当即回了大紫眀宫,他对玄女说:“嫁给我。”
他想,他要用最隆重的仪式娶玄女,他要让阿音知道:离镜,并不是只有阿音才可以。他绝对不能示弱。
可即使是这样,他还是在心中偷偷的想着:也许,阿音会来将这婚礼搞砸,那时,他一定会原谅他,他们一定可以重新在一起。
司音当然没有来,他的心,一直往下沉,直到看不见的深渊。
嫉妒、不甘淹没了他,他只记得,从那时起,就墨渊看时那种无所谓的眼神。他只记得,他想要将墨渊彻底的毁去。于是鬼族与神族大战之时,他与玄女合演了那一出好戏,于是最后虽然仍是鬼族败了,可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墨渊死了,他那碍眼的断袖父亲也被锁了,民用的兄长可以忽略不计,鬼君的位子,一是他囊中之物。
可是,他最想要的,却依旧没有得到。他像看到阿音跪在他面前,乞求他的原谅,乞求回到他身边,他想要阿音知道,他离镜,才是阿音该选择的人,他离镜,比墨渊要强大一万倍。可是他只看到,阿音死死抱着墨渊的身体,形容悲厉,声声泣血唤着:“师父,你醒一醒,你醒一醒…………”那悲声一下下敲打在他心上,即使他打定主意要冷眼旁观,心却被那声音的刀子凌迟着,似尖锐,似钝痛。
阿音从未这样在乎过他,也许,阿音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他。
他将玉魂的消息散布出去,他赌,赌阿音会为了墨渊来求他。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离境番外-一步错,步步错
阿音果然来了。骄傲的阿音,为了另一个男人,第一次对他低头,那么的恭敬,那么的卑微。离镜从高高的王座上俯视着他,那张风华绝代的脸此刻那么疲惫苍白,那飞扬傲气的眉眼此刻尽是请求,不似以前的阿音,却依旧令他神为之迷。
他有心隐瞒了玉魂的所在,他要他跪下来,然后他再装模作样寻找一番,赏赐予他,叫他拿自己来换。他要阿音真正卑微到极点。
可是阿音就是阿音,骄傲的阿音,即使在这种时刻,即使是低头,也是骄傲的。请求,已经是底线。
承认吧,离镜,不过就是不想给墨渊半线生机而已。不过是故意而已。
只是没有想到,玄女居然用那样的手段,彻底断了他与阿音的最后一丝可能。
阿音悲愤欲绝,只留下了“不共戴天”这四个字给他,他只记得阿音看他最后一眼李的绝望,屈辱还有仇恨。后来,阿音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们说,阿音与墨渊的遗体一起消失了。他们说,司音上仙与墨渊生了断袖情,他们说,司音上仙,已经死了。这世上,再没有司音,再没有,他的阿音。
离镜因此觉得十分空虚,此后除了鬼君的蓝袍,他便总是穿了初见阿音时阿音身上的那种银紫的袍子,可是却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人能将这种银紫色穿的那么好看了。
世上没有了阿音,日子还是一样要过的。离镜除了忙鬼族的公务,日子还和从前一样,在万花从中走走,无拘无束,逍遥快活。只除了想起再怎么找也找不到的司音时,心中的钝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