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大赌都始于小赌,一赌再赌,欲壑难填,终究会走上不归路。纵观徐丽因赌而逃的经历,无论是“先赌”还是“赌而后逃”,都是一错再错,不仅无助于摆脱一时逆境,只会不断将其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违法必先破纪。党员干部不能对生活纪律充耳不闻,对赌博等恶习半推半就,必须防微杜渐,慎始慎初,培养积极向上的精神情趣,养成健康文明的生活方式。否则,只能如徐丽般在狱中空发感叹,悔之已晚!
徐丽,女,1970年出生,湖南省安乡县财政局工资发放中心原主任兼社控办主任。2011年4月20日,安乡县财政局在对账期间,发现工资发放中心账户异常,徐丽去向不明,即向县人民检察院报案。次日,安乡县人民检察院以涉嫌贪污罪对徐丽立案侦查。2014年7月2日,徐丽从泰国回国投案自首。
我叫徐丽,分开1000多个日夜后,我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父母和女儿,地点却是在高墙里的探监室。因为自知罪孽深重,见面时我始终不敢正看父母和女儿一眼。当脸色苍白的女儿搀扶着父母微微前倾的背影离开大门的那一刹那,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泪如决堤……
我出生在一个令人羡慕的干部家庭,从小生活无忧无虑,父母无微不至的关爱和悉心教育,让我的生活始终洒满了阳光雨露。从父母眼中的乖女儿,到踏出学校大门成为安乡县乡镇财政所的一名工作人员,我对自己的未来充满了信心。靠着认真负责的工作态度和扎实的工作业绩,1987年我顺利调入县财政局机关工作。2001年6月,我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随后,我从办事员做起,一步一个脚印,2004年担任县财政局工资发放中心副主任,2010年当上了工资发放中心主任兼社控办主任,领导对我青睐有加,同事对我交口称赞。
在工作顺利的同时,我也收获了自己的甜美爱情,有了疼我爱我的丈夫和一个人见人爱的女儿。一家三口,其乐融融。曾经我以为拥有了一切美好的东西,父母的疼爱、领导的欣赏、同事的信任、幸福的爱情和美满的家庭。
但是从女儿上初中那年起,一切都发生了改变。丈夫渐渐因为工作忙、应酬多,回家越来越晚,关心交流越来越少,原本甜蜜温馨的家变成了大吵大闹的战场,夫妻之间从偶尔争吵升级为大打出手。
我是一个特别要强、爱面子的女人,心中的苦闷和抑郁从不愿向任何人诉说,一天天堆积,就像黑洞洞的悬崖,时刻仿佛要将我吞噬。从2006年开始,为了宣泄心中的郁愤,我迷上了一场悬崖边上的舞蹈——赌博。
最开始,我还仅仅是邀几个好友一起玩安乡本地的纸牌赌博游戏“偎麻雀”,从每底2元、5元到10元、20元。普通的赌博已经无法满足我空虚的心灵,我把目光投向了更刺激的“舞台”。2010年初,我第一次借旅游之机到了珠海、澳门,尤其是进入澳门赌场接触到“百家乐”后,我如同着魔一般,疯狂迷恋上这个我心中的“舞台”。我开始一次次以各种理由往返于珠海、澳门。记不清多少次在澳门赌场VIP包房内,我红着双眼一掷万金。这场舞蹈越来越惊险、越来越疯狂,但是我已经无法停下脚步,尽管我明知即将滑入深渊……
渐渐地,我不再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上,也不再把关爱投入到女儿身上,整天津津乐道的是赌博的豪爽刺激,娓娓说来的是赌博的“奥妙玄虚”。随着我赌博的砝码一天天加大,原本还比较宽裕的工资已经不能满足我的挥霍。为了追求麻木人生中那一刻的刺激,我忘掉了党和组织对我的培养,利用了领导和同事对我的信任,漠视了家人和女儿对我的眷恋,将手伸向了我曾经自豪的工作岗位——财政局工资发放账户上的巨额资金。
记得第一次伸手,是我以为他人揽储的名义,私自从工资发放中心账户转了几万元到一个农村信用社私人账户,再转到我个人账户。为此我紧张了好几天,走路都提心吊胆,生怕东窗事发。最终侥幸过关后,我开始为自己的小聪明洋洋得意,胃口也越来越大,一发而不可收拾。为了填补永远也填不满的赌金黑洞,我又把手伸向了自己经管的社保资金,用拆东墙补西墙的办法,迟缴每月的养老保险、住房公积金、医疗保险等资金,上月挪用,下月填补。如同魔鬼的诱惑一般,我拿着挪用来的公款沉迷于豪赌、买车、买房,沉迷于灯红酒绿之中,无法自拔。
从2006年到2010年,我如同扑火的飞蛾,一次一次地亏空公款、一次一次地心怀侥幸,小洞变大洞,大洞变陷阱,最终自掘坟墓。2011年4月15日,局机关通知我要对账,自知亏空掉的公款窟窿已经大到不可能再隐瞒,我惶惶不可终日,萌生了出逃的念头。我永远都记得那个日子,4月16日正是星期六,我利用周末单位没人时机,到单位卷走了工资账户上最后一笔存款,当天中午就携款潜逃。我走的还是我多年赌博的老路,经长沙到广州,从珠海拱北口岸出关至澳门。在这期间,单位一直通过手机联系我,也许我那时回头,一切还有机会,但是因为畏惧,我关掉了手机,断了回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