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宅里的童年
薄瓜瓜是1987年12月17日在北京出生的。据说薄一波为这个薄家第三代取的正式的名字是薄旷逸,而姥爷谷景生见这个孩子憨态可掬,就给取了个“瓜瓜”的小名——这大概是谷家的传统,薄瓜瓜有一次告诉媒体,他的一个表姐叫果果,一个表妹叫桃桃。“瓜瓜”后来便成了他的大名。
一位了解薄家的知情者说,瓜瓜小时候,一直被放在谷家,由外公外婆照料。谷开来大部分时间都与薄熙来住在大连,“只有孩子生病的时候她才回去”。谷家有五个女儿,谷开来是最小的一个,四女儿谷某一直单身,瓜瓜的生活她也照料颇多。薄瓜瓜后来半开玩笑说,四姨是唯一对他“板脸的人”。有一次因为瓜瓜理发时嗑瓜子,四姨觉得不礼貌,让他写了一份“足足有两页”的检讨,他笑称:“我的文科成绩一直很好,大概就和小时候写检讨有关。”其实他和姥姥、姥爷以及四姨最亲。
薄瓜瓜后来在接受采访时回忆的一些细节也让人颇为怜惜。“爸爸妈妈很少见到我,我一直在北京,他们在大连。我从小就习惯拿一个小本儿,然后就拿那本随便乱写。好像跟本儿来对话似的,像一个朋友一样,我说它听。有一次爸爸、妈妈来看我,我就不让他们走,抓着他们。他们就想尽办法,后来就说那咱们玩捉迷藏吧。然后我在那儿数数,正数着数呢,一睁眼,怎么人都没了?然后就看到他们坐车走了,我当时就好像哭得挺厉害的,然后也要追出去……挺难过的。”
一位知情者形容儿时的薄瓜瓜“虎头虎脑、人见人爱”,“开来特别宠他”。“瓜瓜没有过过普通孩子的生活。他从小生活在深宅大院里,平时有警卫员照顾,出门坐汽车,不知道外面真实的世界是什么样子。”薄瓜瓜称自己的姥爷谷景生为“黑眉毛爷爷”,爷爷薄一波是“白眉毛爷爷”。“跟我白眉毛爷爷每周见一次”,“都没有‘怕’他们这一说,他们都是非常和蔼可亲”。也许是因为父母不在身边,家人也特别宠这个孩子。
一位见过瓜瓜的朋友还清楚记得20年前在谷开来的父母家,薄瓜瓜淘气地藏在沙发背后给他变魔术的一幕。曾在“开来律师事务所”工作过的一位员工,则记得另一个细节:某年大连组织赈灾捐款,谷开来还特地以“薄瓜瓜”的名义捐了一笔钱。下面的员工们本来一直在私下里偷偷议论瓜瓜的大名是什么,当看到捐款名单上印的“薄瓜瓜”三个字,才知道原来这就是孩子的大名。
几年后,薄瓜瓜读了景山学校。在拥有很多“红色子弟”的景山学校,薄瓜瓜的身份并不显得特殊。一位老师回忆,薄瓜瓜“就是普通的小孩儿,并不是特别拔尖”。而数学老师对这个有着“长圆的鹅蛋脸”的学生的印象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有时候文静得像一个女孩子。”那时身体瘦弱的薄瓜瓜给老师印象深刻的是,隔三差五的假条,“请病假比较多”。
瓜瓜9岁时写过这样一首小诗:“时晚民子遇,独院无父存。要知答明归,作真忘盼儿。”“诗的内容讲的就是傍晚放学,家长都来接孩子,而他却看不到父亲,父亲在外地。听说明天要回来,但他工作太认真,竟然忘了期盼着他的儿子。”薄瓜瓜后来说,薄瓜瓜当时的班主任回忆,有一次薄瓜瓜写了一篇《小雨还在沙沙下》参加景山学校的作文比赛,这篇作文是专门写他父亲的。
不知道这段经历是否造成了谷开来对儿子的一种补偿心理。作为母亲,谷开来对瓜瓜的爱更是众所公认的——暂且抛开怎么评价她的“爱”和这个“爱”导致的结果。与谷开来早期合作过的C先生说,谷开来心气颇高,虽然后来她也曾以一名成功的职业女性形象走向世界,与海外打交道,但是毕竟彼时已人到中年,错过最好的年龄,所以她对瓜瓜寄予很高期望,特别希望身边有海外生活经历的人,如C先生,能多影响和指引瓜瓜,让他成长为西方文明世界里一名标准的“绅士”。
像瓜瓜这样出身的孩子,从小拥有的资源当然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所能比拟的。他很小就曾被带到国外参加夏令营,去过日本、美国开眼界。虽然景山学校在中国也是很多普通阶层望尘莫及的“贵族学校”,但对薄瓜瓜和他的母亲来说,这里显然不是与他们期望相匹配的一个选择——薄瓜瓜在一次采访中提到,在学校,他拒绝上英语课,因为英语老师的发音在他看来“很不标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