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观察网 记者 张铃 李微敖 2023年9月4日,有北京同仁医院(以下简称“同仁医院”)医生向经济观察网表示,8月被减半的夜班费已经补回。
9月3日,多名医生向经济观察网透露,同仁医院的绩效奖金、夜班费分别降了50%。
同仁医院始建于1886年,是以眼科学、耳鼻咽喉科学为国家重点学科的大型综合三甲医院。据2021复旦版医院专科榜,其眼科、耳鼻咽喉科的平均声誉值均名列全国第二位。
据了解,同仁医院医生的收入主要包括基本工资、绩效奖金、夜班费等,此次降薪,不涉及医生的基本工资部分。
按照惯例,北京同仁医院每月最后一天发薪。降薪前,受访医生均未收到书面通知,但在8月30日接到过医院的电话通知或科室的会议传达。第二天,他们收到了按降薪标准发放的8月工资。
夜班费方面,急诊夜班费从单次130元降至65元,普通夜班费从90元降至45元。一些一线医生(一般是住院医师)值班较多,普通医生(一般是主治医师或副主任医师)一个月一般值四五个夜班。
一位眼科医生介绍,每个夜班医生从第一天晚上的6点开始上班,一直要到第二天早上8点才能下班。有时,有些医生下了夜班仍需要去病房工作,或者出门诊。
绩效方面,一位同仁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经济观察网,不同医生因级别、工作量不同,绩效会有区别,但绩效在总收入中占比普遍在60%以上。
该医生介绍,基本工资部分不多,一般只有三四千元,绩效部分相对较多。此前,他每月的绩效在1.5万元左右,现在只能拿到约7000元,总收入也降至1万元左右,整体收入几乎降了一半。
上述主治医生表示,这个规模的降薪,“在全国医院里很少见,几乎没有见过”。原本相比协和、天坛等北京的大医院,同仁医院的绩效就是比较低的。现在,医院“不让大家讨论,不允许发朋友圈谈及此事”。
该院一位受访医生称:“院领导承诺,将在明年1月把扣发的钱补回来。”
另一位医生向经济观察网表示,他也听到了明年会补发工资的说法,但现在医院不少医生或多或少存在“怠工”现象,最典型的表现就是“周末不开展手术了”,这意味着病患量减少,医院的整体收入也会随之下降。他对明年能否补发绩效、补发多少绩效并不乐观。
前述主治医师则表示,“怠工”不至于,周末的手术安排一直以来就不多,“医生是良心活,有钱没钱都得干,但加班之类的肯定是不愿意了。”
9月3日,北京同仁医院的周末较安静,零星的病人在门诊徘徊,多数病人在急诊和验光配镜中心处。急诊外,坐着一位左眼蒙着纱布的中年患者,他是在前一天(星期六)做的手术。
门诊大厅导诊台工作人员表示,周末是否能做手术,需要看患者跟医生约的时间,由医生安排。眼科门诊手术室外一位医生告诉经济观察网,“我们周末一般不做手术”。
北京某三甲医院眼科主任听闻了同仁医院降薪的消息,她向经济观察网解释,因为患者量、医院收入等方面有较大差异,医院间的绩效水平各不相同,具体可能在数百至上万元不等。
该眼科主任说:“同仁医院是个大医院,它降薪应该跟其他医院没什么关系,更小的医院本身薪酬就低,没有再降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