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到一个“适当”的浓度来达到期待的效果?
即使能够用药物准确控制糖皮质激素并改善对负面记忆的提取,但我们应当深刻警醒:糖皮质激素作用于全身,其影响太广泛,对炎症反应、免疫调节、血糖调节、营养代谢、应激反应都有
着至关重要的作用[7],并且其作用具有一定的基因特异性[8]。
如果仅专注于其对记忆的影响而断然加以干预,可能会对其他机体代谢功能造成严重危害。彻底阻断糖皮质激素对机体而言是致命的;激素水平长期过高亦会导致免疫抑制、向心性肥胖、骨
质疏松(乃至股骨头坏死)、高血糖等一系列不良反应[7]。临床上激素的使用是非常谨慎,要在“疗效”大于“损害”时才会长期使用。
记忆的机制绝非是在某一个激素能够解释的,无数个因素在不同层面(见延伸阅读)相互交织作用最终使得“记忆”能够发生。对于大多数“凡人”而言,与其去思考复杂的机制,还不如静
下心来欣赏记忆的神秘。那些深奥而繁琐的论调,无论是“记”还是“忆”恐怕都是没必要的。
延伸阅读:记忆研究的不同层面
人类的记忆是一张交织密集的网,但目前绝大多数与记忆相关的学术论文主要关心记忆机制上的某一条通路:它只是这张网上的一根丝与几个交点;如果将立足点进一步放大或缩小,基于不
同的层面,亦会得到更多影响记忆的不同靶点。
关于人群记忆的脆弱果壳已发文涉及(请猛击:《 记忆有时纯属虚构 》),现在我们直接将目光穿透华丽的外表投射到体内。
大脑核团
最知名的记忆核团当属海马。它与空间记忆关系密切,有时候人们可能对某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会有“似曾相识”感,或是对熟悉事物的“陌生”感,这些可能同海马功能异常有关。除此之外
,基底神经节、边缘系统其他核团,它们都在记忆的形成、提取、修饰等各方面起到了关键作用。(详见:《 似曾相识,在哪见过你? 》)
神经元
无论是学习书本知识还是实践技巧,都需要了通过建立反射从而实现记忆。而神经元就像是电缆,在此发挥重要作用。目前功能核磁共振(fMRI)已经用于临床,它可以帮助医生大体了解患
者脑内神经元兴奋状态。而实验室中更是可以直接记录单个神经元细胞的兴奋性变化,从而探知单个细胞对特定类型记忆的影响。
激素
如果说神经元通路是高精准精确打击,激素应该属于大范围轰炸了。由于激素作用的广泛性,其对记忆的影响也往往是“全局”性的。目前而言,临床上对患者精神、记忆的干预靶点主要是
激素。
5-羟色胺受体抑制剂等药物已经被广泛应用于临床用以治疗与精神或记忆相关的疾病。普萘洛尔、儿茶酚胺对记忆也有显著影响,但目前尚未用于记忆相关疾病的临床治疗。当然,激素的作
用并非一定是全局性的,它可通过与不同特异性受体的结合从而实现在体内特定区域的功能和作用。
即使是阐述一个与记忆相关的极小问题,亦有5W等着众多科学家──什么物质(What)在什么时候(When)在哪里(Where)通过何种机制(How)影响了哪些人或动物(Who)的记忆──只有
这样,故事才能够完整。目前人们对记忆的理解仅是冰山一角,还有无数的问题等着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