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十里桃花素锦番外
缪清给夜华下药,我去求情的那一晚,我见到了白浅。
其实初见白浅的时候,我以为那是活过来的素素。
我想起从前我对她说的许多闲话,夺了她的眼,诓她跳诛仙台。
我忍不住地哆嗦,我颤着声音叫出那个名字:“素素。”
但她喝了口茶,将我打量了一番,明明声音温柔,我听着却分外刺耳,她说的是:“你这双眼睛,倒生得不错。”
我一抖,歪坐在地上,我看着她,惊恐慌乱已不能用言语形容。
她是……素素?她是来向我讨要眼睛的吗?夜华怎么让她活过来的?……
夜华取下她缚眼的白绫,我看清了她的五官,那的确不是素素。
想来应该是白浅,夜华以后的正妃。
夜华对白浅很好,那么白浅呢?
我应该去刺激一下她。
于是第二日我闯了两次一览芳华。第一次没有闯进去是因为有个仙娥拦着,我记得她,是当年素素身边的仙娥。
倒是忠诚。
我原本只是做个场面,可是院门口有一副衣角隐约闪过,下意识地扑通一跪。
我很快想好了要说的话,拐弯抹角隐晦地指出你白浅不过是素素的替身,夜华他爱的,是素素。如我所料,她听出来了。
但她并不生气,反而给了我一个下马威。
我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却也清楚地明白,素素那个凡人,我唬得过,可是白浅,我见的世面不如她多,我唬不住她。
此后我很久都没有见过白浅。
直到那一日,那日我正闭目养神,睁开眼就是白浅。
我愣了一下便起身行礼,夜华喜欢的,我原就没什么好感,我以我慢腾腾的动作表示我对白浅毫无尊敬。
我一开口仍是刺激她,关于素素我已被刺激几百年,我早已习惯。
但若她也喜欢夜华,便少不得心里不舒坦。
我便要白浅心里不舒坦。正好我不舒坦了几百年,有人同我一起不舒坦,也是不错的。
可是她忽然端庄一笑,说:“素锦,本上神的眼睛你用了三百年,用得好不好?”
我猛地抬头。
不可能!我眼眶里的眼睛是素素的,怎么可能是她的!素素是个凡人,已经跳下诛仙台灰飞烟灭了,怎会是白浅?
可是她说,三百年前历情劫,丢了双眼睛在我这里。
我惊慌地不能自己,我道:“你是……你是素素?”
白浅是素素。
但我不愿相信,似哭似笑道:“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她明明只是个凡人,怎么会是你,她明明只是个凡人。”
但白浅已是不耐烦,就要来挖我的眼睛,我惊恐至极,死死抓住她的手:“你不能,你不能……”
但眼睛仍然被她挖了去,我疼得身子一抽一抽的,她对我说,要么我也从诛仙台跳一回,要么就去请命守东皇钟。
我此时对她已是恨极,我硬逼着自己说了三个字:“我……决不……”
白浅,素素,那原本就是一个人,我终究没能玩过她。
她仍是威胁,我僵了僵,身体痛苦地蜷成一团。
因果因果,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
爱上夜华是因,被挖去眼睛,当胸一剑,一切的一切,那是我的果。
最后我向天君请命去守东皇钟,我已瞎了眼,我什么也不要了。
我该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