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我是住单身宿舍,没有什么好吃的,便经常做些好吃的东西,用一个精緻的小饭盒带给我,粗心的我经常忘了还给她,所以在我的宿舍里经常堆了好几个饭盒。当我谢谢她时,她总是说:「客气什么,我不是你的师姐吗!」
她女儿出世一百天的聚会时,我们班组的每个人凑了二十块钱的红包给她,她却执意私下里要还给我,我不收,她又随后买了一个漂亮的小打火机送给我,原因是她认为我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她还经常说,有机会时给我介绍一个女朋友,省得我总是麻烦她。
我们几乎无所不谈,但是每次谈及她的丈夫和家庭时,她却总是迴避开这个话题,眉宇中隐隐闪过一丝忧伤的影子,使我觉得在她平静高雅的表面下,一定有什么事情她不愿讲出来。
初夏的一天,她没有上班,託人来说病了。虽说只有一天没有见到她,我却觉得好像空荡荡的。第二天,我再见到她时,吃了一惊,虽然她还是化了淡妆,但却掩不住憔悴的脸色和略显红肿的眼睛。大家问她,她只说感冒了,但我知道绝不是这样。
我悄悄的问她:「师姐,我知道你没有感冒,能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吗?」她慌乱地躲开我的眼睛,低下了头,用手指戳着桌面,没有讲话。一天就这样过去了,她都好像有意无意的躲着我。
因为有一批订单没有完工,晚上要加班。在餐厅打饭的时候,她看旁边没有人,忽然对我说:「小于,晚上9点在车间后面等我好吗?」我点了点头,她便低头离开了。
后面的几个小时,我不知道是怎么过去的,我隐约知道她将会跟我说一些什么,但是我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方式和态度去听,也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9点,我如约来到厂房后面的草地。银色的月光透过树叶直泻下来,斑斑的落在地上,周围很静,只听到蟋蟀的鸣声。
她已经站在那里等我,一身淡黄的套裙,肉色的丝袜和白色的高跟鞋,衬托着她丰满俏丽的身影。松松挽起的发髻,还带着香波的气息--看来她刚刚在厂里洗过淋浴。我的心忽然狂跳起来,预感到今天晚上会有什么事发生。
「给我一支烟好吗?」这是她的第一句话。正如我所猜想的,她开始跟我说起了她的故事,而且正是以前她所从不愿提起的话题。平静的语气,好像是在讲述一个与她自己无关的事。
叁年前,她毕业来到这里,是公认的厂花,追求者多得一大串,可是却有一个黑影盯上了她。这个人就是她现在的丈夫,他是一个有名的恶霸式的人物,同事和领导都被他打过,叁天两头就要进公安局;好好的正式工作也丢了,进了大集体工厂。
薛莉又怎么会看上这种人,坚决拒绝了他。可是没有想到恶梦就此开始了,从跟踪、恐吓,到去薛莉的父母家里胡闹,殴打任何与薛莉有联繫的男人。在这种淫威之下差不多一年,薛莉流泪看着自己日渐衰老憔悴的父母,不得不决定屈服--和他结婚。
新婚的时候,他还装得像个人,可是没过多久便又恢复了原样。好吃懒做、喝酒赌博,薛莉稍有不满,便恶语相向,甚至是动粗。薛莉是个要强的女人,在别人面前不愿说起这些,因为她不想再让父母伤心,每次都说他对自己很好,伤心的泪只能一个人偷偷的流。
有了孩子之后,薛莉以为他可能收敛一些,却没有想到,一天上午她回家取东西时,竟然发现他与另一个妖艳的女人正在床上鬼混。